古三月气得想打人,她握紧拳头,忍了又忍,才把满腔怒火压了下去。
“五千两?花长老,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。”
花长老嘿嘿一笑:“狮子不敢当,不过是个小叫花子,五千两是有点多,但对于古将军来说,想必也就是喝顿茶的小钱。”
小钱?还喝顿茶?古三月想一拳打死他,五千两!她开十个茶楼都够了!
小七听不下去了,他冷笑一声,咬牙道:“看来花长老今日是故意想为难在下了,既然如此,那我也就不客气了。”他手一伸,对身后的人吩咐,“把老子的长枪拿来!”
古三月急忙拦住他:“不得无礼!”然后笑着看向花长老,“今日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,还请花长老先让路,我这就带你去府中领钱。”
“先给钱,再让路。”
于是一百多个乞丐,齐声呐喊:“给钱!给钱!给钱!给钱……”
“……”古三月。
围观人群,全都站在外层看热闹,并指指点点,交头接耳。
就在此时,只听一声大喊:“古将军,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!”
古三月顺着声音看过去,只见一个蓬头垢面,身穿麻布衣衫的男子从对街冲了过来。
“让一让,大家让一让!”麻布衣衫男子扒开人群,冲到了古三月面前,扑通一声跪了下去,接着便嚎啕大哭,“古将军啊,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!”
“有什么事,你起来说。”
麻布衣衫男子哭着喊道:“草民的未婚妻被人抢了,草民无权无势,只能忍气吞声。草民去衙门告状,县太爷却不理不问,无奈之下,草民只有到京城来,然而草民地位卑贱,根本就接触不到官老爷,今日得见将军,真是老天开眼啊。”
古三月眉头一皱:“我现在正忙着去迎亲,你有什么冤情,待明日……”
“古将军!都说你宅心仁厚,是个好官,是个好将军,难道连你也坐视不理吗?”
古三月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,但是当着全城百姓的面,她总不能大开杀戒。她心里很清楚,这些丐帮的人有问题,眼前的这个男人更有问题,可百姓不知道,他们只相信眼睛看到的。
于是她只能压抑住情绪,很官方地问道:“究竟是何事?”
男子突然指向小七:“就是他,他抢了草民的未婚妻。”
人群一片哗然。
路人甲:“呀,原来新郎官抢了别人的未婚妻。”
路人乙:“不对啊,七爷不是那种人。”
路人甲: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这年头,穿上衣服是人,脱了衣服就是兽,乱得很啊。”
“……”
所谓众口铄金,不怕敌人的刀枪剑,就怕百姓的一张嘴。
你一句,我一句,硬是能把你说死。
男子见目的达到,继续加大火候:“草民的未婚妻叫喏喏,是南越人,几月前来陌阳寻找草民,却不料被这个男人看上了,他强行抢走了喏喏。”
古三月忽地笑了声:“你既然认识我,那你怎会不认识他?”她指向小七,看着麻布衣衫的男子,“你知道他是谁吗?”
“他叫古七,曾经是北燕古将军手下的人,现在是将军你的手下。”
古三月冷笑:“那你既然知道他是我的手下,还跑来找我告状,你觉得我会向着你吗?”
男子转过身去,突然大笑道:“你们听见了没,古将军竟然要徇私枉法,包庇自己的手下强抢民女。”
于是人群再次一片哗然。
路人甲:“没想到啊,古将军竟然是这种人,表面看着挺正义的,竟然纵容自己的手下强抢民女。”
麻布衣衫男子扯开嗓门嚎叫:“世道不公啊,苍天无眼啊!”
古三月看了眼麻布衣衫男子,见他虎口有茧,一看就知道是常年握剑握出来的。
她眼睛一眯,正要上前,突然麻布衣衫男子捂着手臂往后退去,他一边退,一边大叫:“杀人了,古将军要杀人灭口啊!”
由于丐帮的人围在里面,百姓全都站在外层,因而他们并未看清楚里面发生的情况,只听麻布衣衫男子在嚎叫,紧接着就见麻布衣衫男子捂着受伤的手臂往外冲。
古三月眼睛一瞪:“给我把他拿下!”
“杀人了,杀人了,古将军要杀人了!”那人边嚎边往外跑。
古三月飞身向前,一把抓住他后衣领,将他提了起来。
而此时,丐帮的人齐声唱道:“古将军要杀人,苍天无眼不公平,强抢民女……”
小七终于忍不住了,大吼一声:“都给老子闭嘴!”
路人甲:“哟,你抢了人家媳妇还有理了,还有没有王法了!”
古三月眼神一凛,朝她看过去,其实在这个女子第二次开口时,古三月就注意到她了。
这人分明就是个练家子,是有武功的。她混在人群中,每次都找准时机开口,而且一出口,就带动其他人一起说出对小七不利的话。
古三月拔出腰间的剑,刷一下削去了她一撮头发,冷声道:“老子就是王法!”
“呀,你们看呐,古将军说她就是王法,苍天呐,可怎么活呀,这世道太黑暗了啊。”
古三月晃了晃手中的剑,正要朝那个碎嘴女人走过去。突然听见嗖一声,她立马转身,一支利箭正朝着小七射去。
“小心!”古三月大喊一声,飞身过去握住了那支利箭。
接下来漫天箭雨,围观的百姓,尖叫逃跑,甚至有很多当场被射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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